同黑洞一般深不可测。
作为云雾宗排行前三的长老，甚至被天策宫接触收入圣庭势力之中，这位云长老的修为定然不低，正因为如此，她内心的惊骇之色才更为浓烈。
下一息，云长老耳畔，来自司马安南的声音便紧接着响起：
“云长老气度不凡，让本公子大开眼界，不过在下看云长老脸上并无担忧之色，就不怕出不了这营帐么？”
司马安南此言落下，一股厚重的威严便直接对着坐着的云长老当头压下，此威严之甚，直接让空气都变得尤为粘稠。
随后面色不变的云长老摇摇头，开口回应道：
“公子气度更为不凡，我对你们并无恶意，因此自然不担心，而另一方面，本长老看黎曾可解心结，也是为他高兴。”
云长老说完之后，抬起头，注视着上方又一脚踩在苦魄胸口之上的黎曾，眸子之内，满是复杂之色浮现。
很多时候，当你以为全世界都抛弃你时，却有一双眼眸，在暗处注视着你，悲你所悲，喜你所喜。
正如赵御之前所问，这位云长老之所以加入天策宫，却又守着黎曾未死的秘密不说，何尝不是为了保护后者呢？
思及此处，营帐之内的大夏官吏们，看着沉默抬头坐着的云长老，眸子里的敬佩之色，油然而生。
“其实这天地之间，最剪不断，理还乱的，是情。”
赵御轻声一叹，随后将目光收回，重新注视案桌之上的卷轴，同一时间，山海画卷之内，将整个地面皆踏碎的黎曾，缓缓低下头，注视着下方气息正在疯狂外泄的苦魄，声音传出：
“年轻的时候，娟儿最崇拜的都是你，哪怕和我认识时，她嘴里都是对你的夸赞。
“因此直到她死之前，她都认为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。”
说完之后，黎曾紧抿嘴唇，提起手中真鹿符文闪烁的水之大剑，剑锋向下，声音继续传出：
“这么多年，我无时无刻不想将你碎尸万段，但是直到这一刻即将来临之时，我才发现有些可笑。
“将你碎尸万段一千遍，一万遍又如何，逝去的都回不来。”
声音传出，黎曾猛地用力，直接将整把剑直接插入苦魄的胸口之中，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噗呲的入肉声，雨剑完全将苦魄洞穿，深深扎入身下的大地之中。
下一息，苦魄张开嘴巴，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，头颅上的三只眼眸瞬间完全被猩红血丝填满。
这一剑，不单单穿过了苦魄的肉身胸口，甚至将其的辛辛苦苦构筑的本命法则，直接捅穿，同时识海之中那属于陆地神仙境的那座桥，亦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缝。
“不，不要！”
面对要从天地之桥跌落，彻底坠落凡尘的大恐怖，苦魄的心神终于开始崩裂，惊恐的声音开始于口中传出。
随后踩在苦魄身躯之上的黎曾缓缓下蹲，愈发平静的声音再次传出：
“我说过，这枚眼睛不属于你，我要拿回来。”
语毕之后，黎曾伸出手，抓向下方苦魄眉心，那枚正在剧烈波动的天魂眼，同时在后者愈发惊恐的目光之下，缓缓开口道：
“我不会杀你，但是天道会，试想一下，当跌落境界的你，被天道发现了是曾经偷上天地之桥的贼，它会怎么做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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